燃灯塔下传乐声，2025京津冀古建音乐季启幕

昨天（10日），北京市交通委发布《关于对819路、822路等7条公交线路优化调整(tiáozhěng)方案征求意见的公告》，拟撤销夜9路，原因为线路客流低，单车次不足3人次。同时，调整夜7路，具体方案为：增设北京丰台站站位;取消韩庄(zhuāng)子北、造甲村、造甲村东(cūndōng)、新村、四合庄、首经贸西校区、樊羊路北口(lùběikǒu)等多站位，并拟于夜7路调整同时停驶北京丰台站夜间(yèjiān)摆渡(bǎidù)车。 今年5月起，北京市交通委连发(liánfā)通告，拟撤销5条低客流夜班(yèbān)(yèbān)公交线路，并对两条夜班公交线路进行优化调整。通告发出后，引发市民网友热议。对此，北京青年报记者连日来走访发现，目前，即使在火车站周边，夜班公交车(gōngjiāochē)也存在长路段空驶的情况。 夜班公交在京运营已经有较长历史，距离最近的一次大规模调整在2014年(nián)，当时人们对夜班公交需求旺盛，本市交通部门优化公交线网，在主干路(zhǔgànlù)和大型社区密集区域增设夜班公交线路，至2016年，夜班公交线路达到36条(tiáo)。随着地铁、网约车、共享单车等(děng)便捷出行方式逐渐成为主流，夜班公交车的去留或再遇变局(biànjú)。 根据(gēnjù)市(shì)交通委发布的《关于对133路(lù)、458路、106路等7条公交线路(gōngjiāoxiànlù)优化调整方案征求意见(zhēngqiúyìjiàn)的公告(gōnggào)》，公告提出拟撤销夜15路、撤销夜17路两条夜班公交线路，原因是(shì)单车次不足2人次。在征求意见期满后，对夜17路撤销，96.59%受访者赞成；对夜15路撤销，89.96%受访者赞成。当月，北京市交通委再发公告，拟调整夜4路，取消菜户营桥东站位，对此，98.89%受访者赞成。 6月3日，市交通委发布《关于对38路(lù)、104路、124路等7条公交线路优化调整方案征求意见的公告(gōnggào)》，拟撤销夜(yè)21路和夜11路，原因也是单车次不足2人次。相关负责人表示，优化调整公交线路主要是为了优化全市公交线网布局，提高(tígāo)有关区域出行服务水平，提升(tíshēng)公共交通运行效率。市民(shìmín)可根据《意见反馈表》对公交运营调整提出详细建议。 “这一趟公交车更(gèng)像是公交专车” “一辆车只有两个人乘坐(chéngzuò)？”官方消息发出后引发不少北京市民感慨。曾几何时，30多条夜班(yèbān)公交(gōngjiāo)(gōngjiāo)承载着北京夜归人(yèguīrén)，熙熙攘攘地穿梭在北京的大街小巷。现今，北京夜班公交还有多少人乘坐，他们为何乘坐夜班车，连日来，北青报记者选择途经火车站周边夜班公交线路进行探访。 端午节前的一夜，即使已经过了(le)晚上(wǎnshàng)11点(diǎn)，北京站广场(guǎngchǎng)前仍有不少拖着行李箱，拎着大包小包的旅客徘徊。“去哪啊，打车走(zǒu)吗？”在广场出口处，几名出租车司机追上去询问。有的旅客跟着(gēnzhe)司机上车，也有的旅客径直走到位于地下停车场的网约车候车区。在网约车候车区，不时有司机开进来，接走早已约好车等候的客人。随着夜幕深沉，网约车候车区人逐渐多了起来，两排座位都坐了人。 一边是热闹的网约车等候区，一边则是冷清的公交站台。当天23:15，北青报记者来到位于马路(lù)对面的公交站台，只见夜(yè)5路、夜17路、夜21路、夜29路等公交车均在此设站，但站台上空无一人，23:20发出的多趟车无人乘坐。23:35，夜班车司机(sījī)也早已等候在此等待23:40准点发车，但站台上却仅(jǐn)有3名乘车(chéngchē)。 “我们是从河北唐山过来的(de)，准备去前门看看夜景。”两名年轻人告诉北青报记者，因为(yīnwèi)此前在北京居住过一段时间，知道北京有夜班车，这次(zhècì)来北京玩，特别选择了夜班车，准备来一场特别体验。 23：40，北青报记者随两名年轻人登上准时(zhǔnshí)(shí)发车的夜(yè)5路(lù)，另外一名乘客登上夜17路，夜21路、夜29路均空车发出。夜5路从北京站(běijīngzhàn)东出发，途经前门、宣武门、长椿街等二环核心区域，向西到达北京西站，再沿长安街向西，到达石景山区多个小区密集区域。除了两名年轻人，在很长一段时间，车上(chēshàng)没有其他乘客，更像是一趟“公交专车”。在途经崇文门附近时北青报记者注意到，擦肩而过的几趟夜班公交上只有司机和乘务管理员(guǎnlǐyuán)。 随后记者一路(yīlù)观察，除了在(zài)天宁寺桥西、北京西站、公主坟西、翠微路口陆续上了几名乘客(chéngkè)外，其他车站均无人候车。北青报记者统计发现，这趟车先后一共有9名乘客乘坐，在夜班车中，客流量已经算是(suànshì)相当客观。 次日凌晨，北青报记者在翠微路(cuìwēilù)口站对夜1路进行观察发现，站台上并没有人候车。在1：30到达(dàodá)的夜1路上，整个车厢内也仅有1名乘客(chéngkè)。 乘客八(bā)成为代驾 后半夜市民更少 “夜班公交没乘客”的事实现状，北青报记者在高频(gāopín)乘客蒋先生(jiǎngxiānshēng)这里也得到了印证。蒋先生从事代驾(dàijià)3年，对北京夜班车(yèbānchē)的分布、运营时间、换乘点位都了如指掌。“每到夜间，我们都是在东三环三里屯、国贸附近等活儿，代驾经常(jīngcháng)会开到五环外的区域，然后我们就会坐夜班车再(zài)回到东三环这一片等下一单(yīdān)。”蒋先生说，昌平的夜38，通州的夜27、夜29，大兴的夜22路都是自己常选择的进城夜班车，一夜下来，有时(yǒushí)要坐好几趟夜班车才能辗转接单。此外，途经长安街(chángānjiē)的夜1路和跑三环的夜30路是“大客流”线路，也是自己经常乘坐的。 夜班车都是(shì)什么人在乘坐？对此，蒋先生表示，夜班公交(gōngjiāo)可以以凌晨1点为界，前半夜还有一些市民游客乘坐，后半夜乘客基本上都是代驾人员。在蒋先生看来，市民游客对夜班车的知晓度并(bìng)不够，除了(chúle)繁华区域的夜1路、夜3路、夜30路被很多“夜归族”知晓外，其他(qítā)线路大多市民并不熟悉。 在蒋先生看来，虽然夜班车人不多，但对于很多人来说仍是刚需。在人少的情况下，可适当对线路进行优化。同时，目前线路的接驳运营也存在问题，比如两条线路的换乘点分别在路口的两个方向，但发车的时间又一致(yízhì)，经常发生就差几十秒赶不上(gǎnbùshàng)换乘另一条线路的情况。这样(zhèyàng)的情况降低了夜班车的吸引力，让人们(rénmen)不得不(bùdébù)选择其他交通(jiāotōng)方式。 出行(chūxíng)方式更加多元 夜班公交再遇变局 1958年(nián)(nián)，北京就有了第一条夜班车201路。然而50多年过去(guòqù)了，夜班车只有15条。自2008年末，北京新增3条夜班车线路后，一直到(dào)2014年均没有变化。2014年，北京青年报对本市夜班车运营(yùnyíng)情况进行报道，推出《夜归人乘公交遇四难题》等重磅报道，对市民盼望增加夜班车的情况进行报道。 报道得到本市交通部门重视。2014年6月底，本市发布夜班线网调整规划，在优化原有15条夜班线路(xiànlù)的基础上，新增19条线路，从而形成6条环线、8条放射线、9条南北(běi)向线路、11条东西向(dōngxīxiàng)线路的夜班线网棋盘型(xíng)格局，覆盖二环、三环、长安街、平安大街、两广(liǎngguǎng)路、北土城路、西单大街、东单大街、南北中轴路、学院路、大望路等城区主要(zhǔyào)道路。两年后，又加到了36条。 36条的夜班公交线网布局持续(chíxù)了近十年，满足了夜归人的需求。但十年间，北京交通情况却(què)在逐渐变化(biànhuà)。十年间，网约车数量几乎每年都(dōu)在增加，几乎成为人们夜间出行的主要方式之一，网约拼车的流行也(yě)大幅降低了打车成本；十年间，几乎每年都有地铁线路上新，有的“大年”还会新增好几条，地铁末班车结束的时间越来越晚，每逢节假日，涉火车站的地铁线路都延长(yáncháng)运营时间，甚至几乎通宵运营；节假日，机场巴士延时(yánshí)运营，机场火车站增开摆渡车…… 近年来，“打车”的方式(fāngshì)也变得更加多元(duōyuán)。在北京，易到、滴滴、首汽、高德(gāodé)等网约车平台相继兴起，在夜间，人们也很容易打到车。2016年前后，共享(gòngxiǎng)单车在京逐渐火起来，随处可见的共享单车也成为人们夜间出行的主要方式之一。可以说，夜班公交已经不再是夜归人的最优选择。十年间，夜班公交再一次走到了优化调整(tiáozhěng)的节点。 从“刚需”到“补充(bǔchōng)” 夜班公交须“减量提质” 深夜的北京街头，路灯将影子拉得很长。我站在长安街旁的公交(gōngjiāo)站台，想起2013年采访夜班(yèbān)公交时的画面。那时车厢里挤满了刚刚(gānggāng)下班的白领、看完(wán)演出的年轻人，连过道都站满了人……如今，当两名游客为了“特别体验”登上夜5路时，这种“专车式(shì)体验”在十年前是难以想象的。 十余年间，北京交通环境日新月异(rìxīnyuèyì)，人们可选的出行方式越来越多。当年轻人可以掏出手机随时召唤一辆网约车的时候，夜班公交的存在感正在被悄然稀释(xīshì)，夜班公交需要完成从“刚需”到“补充”的角色转换(zhuǎnhuàn)。在此背景下，北京交通部门对低客流公交线路(gōngjiāoxiànlù)进行优化势在必行，但优化不等于“一刀切”，如何在“减量”中实现“提质(tízhì)”，考验着城市治理的智慧。目前，夜班公交仍有一些(yīxiē)“大客流”线路的存在，载着晚归的市民踏上(tàshàng)回家的路。在进行优化调整道路(dàolù)上，或许(huòxǔ)我们更应关注瘦身后的网络如何编织得更加合理，如何为市民提供更加精细化的服务。 文(wén)/北京青年报记者 刘洋 摄影/北京青年报记者 付丁